愿他老人家死后还受这委屈。”

张家人躺过的地儿,她嫌脏。

“也可。”

这个吉穴甚至棺木都被他人躺过,确实是有些膈应了。

吕笑珊又盯着那张家老祖宗的腌臜尸身,狠狠地咬了舌尖,对老村长道:“姜伯,让人把这尸骨给我挫碎了,灰撒到大山深处。”

挫骨扬灰,这是她能想到的最解恨的方法,还有张家人,一个都别想逃。

“我来。”一个袖子空荡荡面容黝黑的中年汉子把那尸骨身上的东西都扒下,用草席一卷就尸骨包起来,然后拿了一块大石狠狠地砸下去,发出咚咚的闷响。

夜色渐黑,风吹过山林,风声呜咽。

秦流西没说什么,只是燃了四支香,向大将军的尸身拜了拜,插下,然后把封住七窍的符纸和镇魂钉都揭下,念了一遍随愿往生经,这才道:“小道为您敛骨。”

保家卫国的大将,他值得。

吕笑珊抬起头来,看着秦流西把头颅捧了出来,眼泪滚落下来。

她枉为人女,她不孝。

在场的人看着秦流西的动作不禁肃容。

有风吹来,风声里仿佛夹杂着一声叹息。

当晚,吕笑珊就梦见了多年不见的大将军,对方只慈爱地说了一句不怪她,是他也有眼无珠,错点了一个中山狼为婿。

吕笑珊的房里哭声响了一夜。

……

茅草屋那边,黑袍人入内把自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准备离开,经过张永身边时,脚被他轻飘飘地抓住了。

黑袍人低下头,看向那面目全非的人,嘴巴在翕动,救我。

在秦流西把龙木骨钉废了,又把张家老祖从那棺木拖出来后,张永就遭受了最严重的反噬,只剩一口气了。

黑袍人一笑,弯下身子道:“不甘吧?怨吧?你可愿为我所用,忠诚于我?”

张永瞳孔有些涣散,却仍保留一定清明,不敢接话。

“不愿意,那就去死吧。”黑袍人冷冽一下。

张永心中大急,眼仁转动了一下,艰难地点头,愿意,他愿意的。

“这可是你自愿的,生生世世忠诚并侍奉我。”黑袍人温柔地托起他的头:“放心,我会让你发挥最大的妙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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